【SD】A Dream About You
配对：Sam/Dean
分级：PG-13
说明：背景923 其他嘿嘿嘿
“我他妈要去度假！”
合上书本，Sam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，他抬头去看站起的Dean：“Dean，你刚才在说什么？”
“我受够了这份工作，”Dean一脸义愤填膺，“每天除了调查吃饭猎魔就没有别的事情，我要去度假！我需要假期！！”
Sam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会说出这种任性的话，他张开嘴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，脑中努力回想曾经Dean劝说自己的话语，他还没有组织好词汇，Dean把不止从哪里来的行李箱啪的扔在桌子上：“走，Sam，我们去度假。管他妈的世界末日，丢给那些该死的天使和恶魔们解决去吧！”
“诶？”Sam的大脑被他的话弄得直接卡机，“Dean，你……等等！”抽回被他攥住的手，Sam刚想告诉他别犯傻，而Dean的眼睛让他无法说出口：“怎么了，Sammy？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？”
“我……”Sam看他泪光闪闪的眼睛，“和你去哪里？”
Dean脸上立即多云转晴，嘴角边的笑容比加利福尼亚州的阳光更加灿烂：“堪萨斯州，我要去吃烤肉！”
“好吧，我们怎么去？”
“开车。我看了路线，有一条是最近的——”
“Ok……W-What？！开车去？！！”Sam不可置信地看着他，“你是想在死在半路上么？坐飞机去！”
“不！你想害死我就去买飞机票，我是绝对不会去坐飞机的！”
直接无视他的抗议，Sam默默拿出笔记本订票，意外的看见了有一个小时后飞往堪萨斯州的飞机。没有任何犹豫地订下这架飞机，Sam拉起Dean朝外面走去：“要是甩开我的手，我就一人去吃烤肉。”
坐在飞机上，Sam握住正襟危坐的Dean，他嘴里在哼Eye of The Tiger，而Sam确信下了飞机后他就会高唱哈利路亚了。决定先闭目假寐一会，Sam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被Dean摇醒：“到了，Sammy！”
有些困惑地看向窗外，Sam发现飞机的确是在下降，机场就在不远处。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，但Dean很兴奋，像只花栗鼠一样在他耳边叽叽咕咕。Sam觉得他这样很傻，却又很可爱，心里那点不安稍微减轻了些。
尽可能把烤架上的肉都放到Dean的盘子里，Sam看着他鼓起的脸颊，忍不住想笑。Dean抬眼看他：“Sam，你也吃点，不要总是吃那些该死的蔬菜沙拉……”
他忽然闭口不言，Sam注意到他的目光直直投在自己身后，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去，一个服务员正弯腰询问点餐的事情，她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两粒，大片雪白的胸脯暴露在空气中，在她抬起头看向这边时，Sam确定她嘴边挑逗性的微笑是冲着Dean的。伸手扳回他的脸，Sam把肉塞进他嘴里：“专心吃肉！”
堪萨斯州的风里似乎都带着孜然味，Sam跟在他哥身后，听着他哼出跑调的小歌。他突然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，他和Dean想做的事情不是只有拯救他人，还有很多，他们一直期盼着的事情——
“Sam，我们去迪士尼乐园吧。”Dean突然转头对他说，“还记得么，小时候你吵着闹着要去游乐场，原本那次已经买好了票，结果爸爸要我去帮忙。你哭得稀里哗啦。”
“我记得。最后你买了玩偶给我，”Sam有些窘然，“不过Dean，现在去的话会不会太赶了？”
“其实我们没有多少时间，Sam，我并不能真的放手不管，”Dean正色起来，“所以，我们尽可能地去不同的地方。”
Sam心口一痛，他知道的，所有人都可以真正放弃，但Dean，他会泄愤般的摔门离开，大声发誓再也不碰这些烂事，可最后他还是会回来。
“我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飞机……”
“不用了，”Dean打断他，“刚才你去厕所的时候，我用你的笔记本订好了票。我们现在只需要去机场等候。”
“……All right，我们走吧。”
Sam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，他坐在靠窗的位置，睁大眼睛凝视外面。但是不到一分钟，他的眼皮就变得异常沉重，他分明没有困意，大脑却分泌出睡眠不足的信息。心里想着只是闭上眼睛，他却类似昏厥般睡着。重新醒来时，他们已经到了。
手里捏着进场票，Sam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睡那么久，整整十个小时的机程，他却感觉只是过了十秒钟，而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的日期和时间都没有任何差错。眼前一花，Sam回过神，Dean把几根系着五颜六色气球的细绳塞给他，还有一支粉红色的棉花糖。
Sam脸红红的拿着这些孩子喜欢的东西，而Dean舔了口奶油冰淇淋，然后递到他嘴边：“不吃要融化了。”
他脸更红了，嘴唇碰上冰凉的奶油，甜腻的味道立刻蔓延到胃部。看着Dean收回手继续舔着冰淇淋，Sam觉得嘴里更甜了。
从过山车下来后Sam还是有些晕，他想要叫Dean，却发现身边没有他的身影：“Dean？”回答他的是嘈杂的人声。
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，Sam看着周围陌生的人群，不知所措：
“Whola！”
肩膀被用力拍了一下，Sam回过头，小丑的脸扎进视线里，他不自觉地往后退去，然后听到了Dean的笑声。他镇定下来，发现这只是张面具：“Dean！”
摘下面具，Dean笑得前仰后合：“S-Sam、刚才真应该把你的表情拍下来，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这一点也不好笑。”Sam没好气地说，“走了。”没有等他回答，他径直向前走去。Dean 连忙追上前，拉住他的手腕：“你生气了？Sam，这只是一个经典的玩笑……嘿，别这样哥们，看我！”
Sam翻了个白眼，回头看他：“干什么？”
“跟我说，Colourful。”
“What？”
“C-o-l-o-u-r-f-u-l——”Dean拖长音又说了一遍，Sam没办法，只能重复：“Colourful！好了，你到底要——”
“我也爱你，dude！”Dean对他微笑，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他。仔细咀嚼刚才他要自己说的词，Sam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，脸开始发烫，他别扭地挣脱他的怀抱：“行了！又不是小孩，我没必要生气。”
Dean松开手，拍了下他的背：“走吧，我们还有很多项目没玩呢！” 他们把票上的项目基本都玩了遍，包括旋转木马，Dean坐在白马上朝Sam做鬼脸，有小孩对他刮脸说他羞羞，他就向他们吹哨。Sam则默默地躲到卖气球的地方用气球遮住脸。
在Dean提出要去澳大利亚的大堡礁时，Sam觉得他是在开玩笑，他却拉着他打车到飞机场，登上刚好即将起飞的飞机。直到穿着沙滩裤脚底踩着细沙时，他才理清脑中的浆糊，发觉自己已经到了海边。
他甚至不知道身上的沙滩裤是哪里来的。
Dean捧着贝壳朝他走来，问他要不要帮忙涂防晒霜，Sam低头，看见了野餐篮。愣愣地看着Dean拿出垫子和防晒霜，他被推倒在铺好的垫子上，温热的感觉立刻从背上传来。
“Dean，我自己可以……”Sam反手去抹背上的防晒霜，Dean则跨坐在他身上，双手像揉面似的替他抹匀：“让哥哥来，别害羞，Sammy～”
拗不过他，Sam想把脸埋进沙子里。
Dean却继续说道：“小时候尿布都是我给你换的，有次你尿床了，光着腚就跑到我床边，抽搭着说要我陪你……”
“Dean！我不是在让你涂么。”脸红地阻止他说下去，Sam想把整个人都埋进沙子里。
Sam坚持替他抹防晒霜，一切都搞定后他们跳进海里，像傻子一样互相泼水。他们还去看了珊瑚礁，在色彩斑斓的鱼群间，他看见Dean对他招手，他的眼睛弯起，像是在笑。
走在海边，Sam再次听到Dean说要去什么地方玩，他刚要拒绝，然后又被拉走，登上去挪威的飞机。
Sam承认北极光确实美丽且壮观，但他似乎意识到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——
上一秒他和Dean还在日本奈良拿着仙贝喂鹿，下一秒他们就在阿尔卑斯山滑雪；他们还去了香港，在茶餐厅里喝柠檬茶，Dean还吃了杨枝甘露；而现在，他们在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前，一群白鸽飞过，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太快了。就像是在做梦——
梦？
Sam顿时僵住了。他看向躺在旁边熟睡的Dean，这是他们去了这么多地方后，第一次住在旅馆里。
人可以在梦中做梦么？
Sam当然看过盗梦空间，但那是电影，现实中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。他看着他哥，不安再次袭上心头。
如果有什么是不变的，就是Dean。 呼吸变得疼痛起来，
Sam的手开始颤抖，他不想这样，他根本不愿意往那个方面想，这种可能性太过可怕。 桌上摆着水果盘，Sam犹豫着拿起里面的刀，走到Dean面前。刀尖对着他略微起伏的胸膛，Sam攥紧刀柄，笔直挥下——
“Sam！”
手腕被捏住，Sam看着Dean睁开眼睛看他，嫩绿的眸色渐暗：“是我，Sam，你睡糊涂了？”
眼睛里的泪水立即滑落下来，Sam凝视着他，握着刀的手放松下来：“Dean？”
“Sam。”
“……Dean？”Sam喃喃重复，“不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不是他！”把他摁在床上，Sam用刀抵住他的喉咙，“你是谁？！”
“Sam，你到底在干什么——”
没有任何犹豫，Sam把刀插进他的喉咙里，血瞬间飙出，溅到他的脸上。
是热的。
抬手摸了下脸，Sam看着瞪大眼睛的Dean，拔出刀，扔在地上。失魂落魄地后退几步，他蹲下身，盯着地板，视线逐渐模糊。
“Sam。”
骇然抬起头，Sam看见床上的Dean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年男子。他迅速站起身，戒备地看着他：“……是你。”
他早就应该知道的，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，Dean不会任性地说出去度假的想法，不会带着他去不同的地方，不会去做他们一直渴望的事情。
因为他已经离开了。
他死了，Sam。
他知道这个事实，却还是放纵自己沉溺在这个由梦魇制造出来的虚幻的梦里。多么可笑，Sam想，心里却愈发悲哀。
“不得不说，你的梦是我见过的里面最丰富的一个，”梦魇微笑，“不过越是丰富美好的梦，折射出的现实就越单调残酷，我想你一定很痛苦吧，Sam。”
余光瞥见地上的刀，Sam还没有动，就被它看破：“比速度你是毫无赢的可能性，更何况你现在是处于我所创造的世界里。”
看着Sam僵硬的神情，梦魇轻抚下巴：‘这样吧Sam，我让你留在这里，不会有危险，你和Dean，哦，需要的话我也可以让John和Mary还有你的女孩Jessica出现，这是你的世界，它会按照你想象的呈现出来。我这么做是同情你，天堂也不过如此，怎么样，Sam，要不要考虑一下？’
Sam恍惚一下，他想起刚才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，Dean还在他的身边，他们不用再为那些事情操心，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，烤肉，游乐园，潜水，到处游玩而不是破案，他们不会再是杀手，没有厄运没有诅咒，他们能过上正常的生活……
见他的神情有些动摇，梦魇得意地上前拍他的肩膀：“梦里没有痛苦，Sammy，你大可以放心——！！”
将银制匕首又捅深几分，Sam压低声音：“只有他才能这样叫我，你没有资格——”
梦魇双目暴睁，他嘴角溢出黑血，Sam猛地拔出匕首，看着他瘫倒在地上，他注意到脚下开始剧烈地晃动，等到一切平静下来时，他发现他在一个破旧的废弃工厂里。
Sam拿出手机，从他追踪梦魇到现在才过去一个小时。漠然地扔开匕首，他没有回头，径直离开工厂。走到Impala旁边，Sam拉开车门坐进去，找出Dean最爱听的磁带放进去，他启动车子，开回地堡。
往杯里倒入威士忌，Sam端起杯子喝着，不知不觉泪流满面。
他想回到过去，可以和恶魔做交易的过去，不需要十年，他连一年都不想要，他只想要Dean回来。他整夜失眠，在书堆里昏厥，然后在噩梦里惊醒。
Dean死后，他连梦都是无比残忍和绝望。 一个人调查，
一个人猎魔，一个人喝酒，一个人开车，一个人醒来。 只有他一个人。
End
P.S.
“‘你是我哥哥，我是来带你回家的’，Hum，你想怎么做，Sammy，用你那双可怜兮兮的Puppy eyes？”
“……Dean，你忘记了吗？”
“What？”
“堪萨斯州的烤肉，迪士尼游乐场里的棉花糖和奶油冰淇淋，香港的杨枝甘露，瑞士的苦艾酒还有挪威三文鱼……Dean，如果你和我一起回去，我会考虑带你去法国品尝苹果派和鹅肝——”
“……我跟你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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